练车3(后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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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反应过来前,需要堵住这张危险的嘴的冲动已经让他掐住了面前人的脖子,黑色的皮手套勒住了盖勒特颈间苍白的肌肤。他没有使什么力气,但对方却没能提供任何的对抗力,他们一同跌落,他将他抵上了床面。身下被钳制住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怒意,但却依然了无生气,再没有指尖的劈啪作响,再没有失重般的魔力波动,再没有蓬勃凶悍的失控感。
但他的气息还是一如往昔,正如那天之前,正如更早的那天之前,树林里拨开枝叶偶遇湖泊的沁心,没有鲜血的腥气,没有黑魔法危险的低语,也没有曾熊熊燃烧的那团火化为灰烬后的苦涩。
失神的一瞬,盖勒特猛地翻身凑近,阿不思慌忙偏过头,这反应竟惹得对方趴在他脸侧一阵狂笑。是的,他不想吻他,不该吻他,不该触碰这具他一手造成的残破躯体,不该打扰这个早该被遗忘的梦魇。
但——“最精妙的咒语其实并不是任何一个封印咒,对吗?”盖勒特褪去袍子,露出前臂上三圈黑色的纹路,一根藤蔓般的黑纹沿着骨骼攀过肩头、直达肩胛,如同被截取双翼后留下的丑陋疤痕。阿不思震惊地注意到他手臂上纵横交叠的血痕,有新有旧、或深或浅、触目惊心,“而是确保我死不了——别人不行,自己也不行。”是的,他周身张牙舞爪的伤痕无论多么放肆,全都古怪地绕过了要害。
阿不思握住他臂膀的手有些颤抖,他的手指几乎要抚上那些伤疤时,盖勒特猛地撤回了手。“想都别想,”他骂道,“别在这儿施魔法恶心我。”
阿不思看着面前背靠落地窗、跪立在床上的人,逆光的身影让他看不真切。他厌恶自己吗?形如空壳的自己?他在恨吗?还是也会忏悔?就像阿不思自己的忏悔一般?
阿不思说不出话,只是再次强硬地拉过对方的手臂,他的唇温柔地落在那新旧伤疤上,一路向上,另一手支起身子,然后揽过盖勒特的腰,让他重新躺回了床上。
他依然避开了嘴,从胸膛吻上脖颈,舌尖留下一道道淫秽的湿印,他在亲吻他的恶魔,他清晰地意识到,但他不愿停下。他依然穿着全部的衣物,外套划过盖勒特裸露的皮肤,惹起一声不满的哼哼。他凑向恶魔的耳边,皮手套在他腰侧徘徊。“我想问你,”他用接近诱哄的气音道,“你把你的‘命定魔杖’藏在哪儿了?”
“丢了,”呼吸有些局促的巫师回答得不假思索,“有了老魔杖后,随手丢在了某片树林里。”
“撒谎。”阿不思猛地咬住他的乳尖,盖勒特嘶了一声,而抚过他周身的手却依然极尽温柔,就像他无法决定是想让那人欢愉还是痛苦,是爱还是恨,膜拜还是撕毁。
对于盖勒特,他向来无法决定。
“告诉我,”身下人开始些微发颤,但声线却平稳得惊人,“老魔杖用起来可还顺手?”
阿不思一怔。“我知道你在用,”他勾起一边的嘴角,“也知道它就在你身上。”
是的,现在的盖勒特无法“感知”得到,但他“知道”的是阿不思这个人。
盖勒特打量着他的脸色露出得胜的表情。“呵,拒绝我,但拒绝不了我的魔杖……”
他的话因阿不思握住他阴茎的动作戛然而止,他抽了一口气。
皮手套阻隔了阿不思的触觉,他垂眼向下看去,满意地确认其上晶亮的液体。他一边用拇指在前端打转,一边抽出了老魔杖。
手下一个挑逗的轻扯又让对方发出一声闷哼,让那眼神迷蒙的人将注意力转回自己身上。
“你问我感受,”他听到自己略带沙哑的嗓音,“不想自己尝尝吗?”
银发巫师的瞳孔微微放大,但不可置信的神色很快退去了,一股危险的玩味神情重新攀上他的脸庞。“这么多年了,你还在让我为你惊叹,”他戏谑道,脚跟蹭上阿不思的膝弯,“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,阿不思,”他在老魔杖扫过他大腿时只是顺从地打开身体,“字面意义上地,任你宰割。”
但阿不思想要的并不是宰割后的残片。魔咒的润滑让盖勒特周身一颤,他的脚踝被阿不思捉住,杖尖抵上他腿间的穴口,当第一个木节挤入他的身体,一波强烈的冲动在阿不思体内翻涌而过,让他心口生疼。是的,他想要拼凑起一切,想要重新填满这具空壳,想要回忆起他在他眼里的样子。
而那个回忆里的人启唇说的却是:“把我们的梦想握在手里的感觉如何,阿不思?”
阿不思加重了搅动的动作,缓缓推入第二个木节。盖勒特咬住下唇屏息了一瞬。“……用它摧毁过,”他用鼻音发出一声呜咽,但依然不愿闭嘴,“……杀过人。”
阿不思咬紧了牙关,把他的每一次开口当作可以继续的确认,第三个木瘤要更大,阿不思在将它滑入的那刻加了一个咒语,魔杖微微震颤着磨蹭上他敏感的内壁,这回正式让盖勒特住了口,他的双手攀附上阿不思的肩,从背后揪住他的衣领。
阿不思倾身向前,与紧闭住双眼的巫师面对面,安抚地呢喃道:“我们再加最后一个,准备好了吗?”
他没等对方的回应,便伴随着最后一节的没入,将魔力灌注其中,温热的波澜弥散开去。情绪,无法言说的情绪,犹如无处发泄的洪流,通过这根无情的木棍蓬勃而出。盖勒特扬起脖颈,紧绷的身体高高弓起,阿不思借机搂住他的后颈,膜拜一般吻上送到面前的苍白肌肤,在锁骨处留下吻痕。
阿不思满意地看着身下的躯体重新满载着犹如过电的魔力,有一瞬间,他几乎就像回到了曾经的模样。汩汩涌入的魔力沿着血脉在暗黑的烙印下微微扑闪,最后凝聚为发亮的光带有生命力一般地搏动着。有一瞬间,他无比确信,他们之间的血盟——他费尽心思销毁的联结——并没有因为信物的损毁而消失殆尽,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兵戎相向而化为乌有,它以某种方式存在着,化为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谜。而此刻,它在响应他绝望的呼唤。
阿不思抽出魔杖,盖勒特终于睁开双眼,扑闪着看向下方的一片湿泞。阿不思看着他的眼里重新燃起的热度,下一刻,盖勒特决绝地翻身,分腿跪于阿不思身上,开始解他的裤子,解放出他早已硬挺、湿润不堪的阴茎。这是他此次造访至今盖勒特使过最大的力气,阿不思在迷蒙的意识边缘这样想着。
刚高潮过一次的他一定还敏感得要命,但他不假思索地坐了下去,痛楚在他的眼里清晰闪过,但他没有停下,继续在阿不思的阴茎上操着自己,带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决绝,他们同时发出呻吟。阿不思想去扶他的腰,却被抓住双手,按在头顶的枕头上,并没有什么力量,但他毫不反抗。盖勒特的动作带着某种亡命般的急切,每次吃力的抬臀,内壁都紧紧地吸吮挽留着他。在快感的冲刷下,他只想闭上眼,扬起脖子,发出呻吟,但他不忍断开视线,他眯眼注视着上方的黑巫师,一时间无比想念他们曾经的精神联结,他想要使用摄神取念,想要再次遁入他那精妙绝伦的精神世界。他确信,那儿现在一定一如既往得光芒四射,但现在的他不会、不愿、也不敢。
身上的人开始呼吸急促,动作逐渐慢了下来,抓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颈间。这是一个不能更明显的暗示。
阿不思在他垂下泛红的双眼道出那声颤抖的 “阿不思”时猛地挺身,同时用左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剥夺他的空气。
“你的魔杖……真的、丢了吗?”他努力控制着声线,执拗地逼问道。
他的又一挺身为他挣得了一声变了调的呻吟,他松开左手探向对方身下,握住他不断渗出前液的阴茎。
“操,阿不思!”突然加大的力度让盖勒特的眼里有一瞬的失神,似是过了好一阵才理解阿不思的问话,“在树林……但不是欧洲的随便哪片树林,而是……”
他伏在阿不思身上微微颤抖,他被灌注的魔力依然在皮下闪闪发亮。阿不思觉得,他起伏的肩胛上原本乌黑的光带好似龙鳞。
盖勒特摸索着与他十指相扣,阿不思会意,终于开始大开大合地挺身操干起来,一次次命中他的快感中心,伴随着操入他身体的节奏撸动他的阴茎,步步将他推向高峰。阿不思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将要渴死的人,需要听到更多的呻吟,舐舔更多柔滑的肌肤,感受更多难耐的交缠。
在他释放的刹那,他耳边的呻吟几近声嘶力竭。
这样的呼喊他听过多次:半世纪前的夏夜里,少年从预言的噩梦中惊醒;当夏季告终,美梦清醒;当梦想破灭,孑然一身。
每次呼喊的都是——“不要走”。
他说,他一个人做不到;他说,留在我身边。他一直飞在天上,曾为阿不思停留片刻,却又头也不回地远去,而阿不思只是在长久的岁月里憎恨地仰望。但会不会……只是那么一点可能,他本该助他降落,却彻彻底底地辜负了过往的一切。
阿不思轻轻拢住瘫软在他身上轻颤的人。一直以来,他都当他是个多握一会儿就会烫手的火种,而如今,当火焰燃尽,他只贪恋那一点他不配、不该得到的温存。
*
他在确认盖勒特睡着之后,又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。
阿利安娜过世后,他曾立誓不追求力量,不与盖勒特纠缠,不陷入爱情。他确认了自己在欲望面前的虚弱,于是力求断绝所有可能。
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老魔杖和身边的人,自觉可笑。
可笑的还有他来这里之前又对自己立下的三条:不对他用魔法,不接吻,不叫名字。
至此为止,他还真的、奇迹般的没有背誓。他召来一条毯子,掖在盖勒特腋下,为自己毫无意味的原则摇了摇头。
最终,他擎起魔杖,轻柔地扫过盖勒特的手臂,抹去所有的伤痕;又俯身,在他唇边印上一个羽毛般的亲吻;最后,站在床边轻唤——“盖勒特”。舌尖弹动,好似一个隐秘的咒语。
他和盖勒特过去很多次一样不告而别。
不告别,就好像没有真的离开。
关于欺骗与自我欺骗这件事,他大概和盖勒特一样不知悔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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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最后盖勒特自然是醒着的:)))
- 关于辛西娅的背景故事:事实上,她的父亲选择了格皇阵营,母亲表面顺从,实际上在为魔法部卧底,事情败露后导致夫妻相杀,魔法部为了保护辛西娅及表彰她的母亲而将二人都说成烈士。辛西娅的父亲最终没有下手杀她,而是暂时抹去了她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