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Light of My Lif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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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秒过后,阿不思似乎终于呼入了一口屏住的气息,穿过某个无形的障碍跨入室内,缓慢跨出的每一步都似乎耗费了他极大的力量。

盖勒特用完全不知收敛的目光盯着阿不思脱衣。他向来喜欢欣赏这个男人在他面前褪去衣物,这样的景致所勾起的欲望就算是连日来的身心压力也无法削弱。梅林,或许反而还增强了。

当阿不思将他的衬衫丢到一旁的椅子上,盖勒特贪婪的目光追随着垂挂在对方颈间的血盟向下游移。他们之间那一臂之遥的距离似乎都在一瞬间变得难以忍受。这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——感到他真的就在这里,尽管在无数个可能的时空里,他或许早就失去了目睹这一幕的资格。他必须马上触碰到他的爱人,他需要证明这一刻是真实存在的。

所幸,邓布利多很快就熄灭了蜡烛,在一片漆黑中钻进了他们的被窝,再一次将盖勒特紧紧地揽入了怀中——这一次显然更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。

盖勒特发出一声叹息,让自己更紧地嵌入那温热的怀抱中。“我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触碰到你了。”邓布利多的嗓音在他的耳边响起,仿若暴雨天里低沉的雷鸣,阴霾覆盖了万物。

“我就在这里,”盖勒特耐心地重复道,“我现在安全了、没事了。我哪儿也不会去,我就在这儿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着,就像是在教小孩说话。

当阿不思在黑暗中亲吻他,盖勒特以为这个吻会伴随着疾风骤雨般的抚触,以为这个男人会用强硬的方式确认他们的存在。这是他们对压力惯常的排遣方式,无需言语,就算有时过了头也无所顾忌,为了暂时忘了这场战争,即使一瞬也好。

但这一刻却是不同的。尽管邓布利多将他摁在床上的力道不容置疑,但他的吻却轻柔至极。盖勒特已经习惯了阿不思用这种近乎膜拜的温柔对待他,但这个吻却有别于以往的感受。

当渴切渗入他们之间的每一丝间隙,他加深了这个吻,搂着他的人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盖勒特弓起身体贴向阿不思,无言地告诉他一切都好,告诉他自己没事了,不需要再像对待玻璃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待他。

但邓布利多似乎是执拗地打定了主意要极尽温柔地对待他,而盖勒特不懂这究竟是为什么。

当他们断开亲吻,他感到有些眩晕,不只是因为缺氧,更是出于困惑。“阿不思?”他呼出一口疑惑的气息。

被叫到名字的人却没有用言语应答,而是调整位置,分开盖勒特的双膝,让自己挤入其间的空隙。阿不思勃起的性器自从上床开始就一直抵在他的腰侧,而现在,硬物的前端压向了私密得多的所在。盖勒特发出一声愉悦的哼鸣,将自己的腿分得更开。

他再一次地以为他将感受到疼痛,以为自己的身体将要分担一部分对方压抑的感受,以为他的爱人会伴着强有力的挺身一次性地进入他的身体,填满他,占有他,告诉他他有多被思念。

但他又一次错了。

阿不思将自己以缓慢到惊人的速率推入盖勒特的体内,全程完美地控制着力度和角度,就像是刻意要把他逼疯。当盖勒特试着摆胯纳入更多——

邓布利多按住了他,双手掐在他的胯部两侧,稳稳地控制住了他的动作。盖勒特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挫败又困惑的咕哝,下意识地再次尝试——但阿不思又一次阻止了他,转而继续使用令他难以承受的慢速折磨他的耐心。这感觉就好像……就好像阿不思在试图确保这一瞬间永远不会结束。

这个认知像是划破夜空的闪电一样照亮了盖勒特的大脑:这正是阿不思在做的事。这不只是一场性事,与满足欲望无关,与奖赏或惩戒也无关。不,这是邓布利多在迫切地寻求别的什么东西。

盖勒特强迫自己保持静止——正如阿不思无言地要求他做的那样。他将自己的双臂环住阿不思的脖颈,将前额抵在对方的颌下,尽全力让自己放松下来,任由阿不思做他想做的事。这并不轻易。即使有邓布利多的身体和双手控制住他的动作,但他依然很难抑制住自己想要把握控制权、加快节奏,追求更尖锐、更暴力的感官体验的欲望。无论他如何期待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,他所想象的可不是这样。

异物入侵的不适感转瞬即逝。阿不思的性器还没有整根没入,盖勒特的身体就迅速地适应了久违的饱胀感。体内的肌肉无需大脑的指令便放松了下来,在下意识的震颤中迫不及待地缠紧了熟悉的存在。这种感觉好极了。尽管这不是他在邓布利多关上房门时所期待的行事风格,但他不得不承认,当阿不思的身躯在他的大腿之间落定,当他们的身体与彼此紧密相连,当温柔的重量将他稳稳地压入床垫,这种极致的亲密感还是让他忍不住发出喘息。

“拜托,”他请求道,“哦梅林,阿不思——”

阿不思的整张脸都埋在盖勒特的发间,他用一声闷哼作为回应,但却并没有像盖勒特所期望的那样又快又狠地操他,而是在几秒内保持静止。

十秒过去了。

然后是三十秒。

梅林,他确实是想把盖勒特逼疯吗?!

“你在等什么?操我。”他低沉的咕哝道,将环着阿不思的双臂锁得更紧了一些。

“等一会儿,”阿不思低下头,嘴唇慵懒地扫过他的额角,“我想抱你一会儿。”

“……抱我?”盖勒特在黑暗中睁开了原本闭紧的双眼,难以置信地重复道。如果阿不思只是想要抱他一会儿,那他干嘛先把自己的老二放进来?为什么这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静止?为什么用这种绝妙的饱胀感折磨他,却又不给个了断?这是什么残酷的游戏吗?

在盖勒特来得及将这一连串怨怪诉之于口之前,邓布利多再次吻住了他。那是一个热切、深情、不容置疑的吻,即刻便融化了他的不满。不,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愿为这个人做的,包括熬过这段难耐的等待,无论阿不思要他保持多长时间的静止。

他分唇回应这个吻,当阿不思的舌扫过他的口腔,他给了阿不思毫无防备的下唇一个调戏的轻咬。当阿不思撤回身,盖勒特收起了自己所有多余的情绪,扬起一个自认为轻松调皮的笑。

但他的伪装可能并不太成功,又或者邓布利多此刻的心情已然严肃到无法回应他的笑。他的爱人英俊的脸庞依然乌云密布,那双向来明亮的蓝眼睛此刻黯淡得可怕。如果不是因为插在他体内的那根东西依然硬着,他几乎要以为阿不思已经对做爱没兴趣了。但是显然,他的分身仍然兴致盎然——甚至在一秒过后终于开始动了起来。

阿不思开始后撤,用的却是和先前挺入时一般令人疯狂的缓慢速率。这回,盖勒特没有再催促对方加快速度,他知道自己倔强的爱人不会屈从。很快,他本就根基不稳的微笑就把持不住了,不只是因为迟迟得不到满足的欲求,更是因为邓布利多将他死死锁定的眼神。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被这样密切的观察令他感到不安,但却无法避开视线。理智上,盖勒特知道他的伴侣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他。在他们在一起的时刻里,那道隐秘的视线总是如影随形——在办公室里,在宴会上,在他演讲时,在任何阿不思认为自己不惹人注目的时候,还有像现在这样的激情时刻里——但一般来说,当盖勒特感到无法承受这种视线的重量时,他移开注意力即可,他可以轻易让自己迷失在感官里、触碰里、他自己混杂的情绪里。

但是今天,在这种令人百爪挠心的缓慢节奏下,阿不思犀利的视线似乎有某种将他死死锁定的魔力,让他移不开视线,让他不明所以却心如刀割。一个更棘手的问题在于,那团堵在他喉咙口的东西让他愈发说不出话来,他甚至无法发出恳求——快一点,用力一点,不要停……

当终于只有阿不思性器的头部余留在他的体内时,盖勒特吸入一口颤抖的气息。现在,阿不思总该开始动真格的了吧?!

但他很快就绝望地意识到,阿不思只是继续重复了先前的稳健进程,全程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,看着盖勒特一点又一点地吃下他的全部,让他忍不住开始斟酌自己是否有可能诱导阿不思改变主意。等到阿不思第二次深入至进无可进的地步,盖勒特觉得保持静止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第三次则是明白无误的酷刑了,尽管更明白无误的是在他的体内乱窜的快感电流。

“哦梅林……”是他唯一成功挤出口的叹息。他让自己的双腿缠住了阿不思的腰,却仍旧无法哄骗他加快速度。这回,他确实努力了,但事实证明,动摇邓布利多所做的决定从来都是无妄的。

某一时刻,阿不思低下头,用鼻尖轻拱盖勒特的下颌。然后,在他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,一阵尖锐的刺痛便从他的颈侧传来,让热度和欲求更深刻地渗入盖勒特的感官。他不知道有人可以在不高潮的情况下将感官刺激拉长至此,但随着每分每秒的流逝,快感都在不断累积。盖勒特几乎可以确信阿不思是在对他发泄某种莫名的积怨。

尖牙划过他颈间的皮肤,温热的唇扫过他肩膀的伤,但短暂的温柔只是一个幌子,他肩膀上方的某处再次传来刺痛——盖勒特呻吟出声。他感觉难以思考,身体和精神都死死绷紧,像是一根随时会烧断的烛芯。他急需释放,但按这个节奏,他怀疑阿不思还远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。他记不得阿不思已经撤出又挺入多少次了。十次?二十?他无法保持静止,他感觉自己抖得像风中的叶片,堵在胸口的某种疼痛像是潮水决堤一般涌出,他发出一声吃痛的喘息。

“没事的,”邓布利多在他的耳边反复呢喃,“没事的……”一遍,又一遍,比起对他说,更像是在对自己说。盖勒特惊讶地意识到阿不思的脸侧与自己接触的地方湿漉漉的,阿不思哭了吗?什么时候的事?还是说……那是他自己的泪呢?

而现在,在被残酷地无限拉长的时间过后,邓布利多终于加快了速率,控制得当的抽插逐渐加剧,恰到好处的疼痛将盖勒特的一声解脱的喟叹打碎成好几段。阿不思贴着盖勒特皮肤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而凌乱,动作也愈发剧烈,将积蓄至此、即将满溢的容器举至最高处,然后——终于——毫不留情地摔碎了它。

盖勒特完全没有试图压抑自己的音量,他早就徘徊在悬崖边缘的身体迅速达到了高潮,伴随着阿不思的抽插释放了出来,被折磨多时的感官几乎在同一时间释放出过载的信号。他紧紧地攀附着覆在他身上的身躯,一边半心半意地将闷闷的呜咽声送入阿不思的耳朵,一边继续摆动腰胯迎接对方的每一次顶弄,直到高潮过后的餍足感让疲惫占了上风。

在那之后,他能做的只有躺在那儿任由阿不思继续操他,一次比一次剧烈,就像是想要把已经错失的、可能错失的一切全都补回来。盖勒特已经累到发不出多少声音了,但粗壮的性器进出他疲软的身体的感觉简直无可挑剔。他喜欢在这种时刻看着他的爱人,在他的身上,在他的体内。在意识出走的边缘,他最后的念头是,不知道这一切是否足以淡化邓布利多眼里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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