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姆斯特朗的最佳学生(5.1)

第五章：夜的秘密（上）

~阿不思~ 阿不思只是一时大意。格林德沃想把他当作盟友而非对手，这个认知让他太过安心。他没有预判到对方的动作，直到他已经被人拽起，倾身吻住，阿不思还睁着眼愣在原地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。但已经太迟了，格林德沃的气息已然留在了他的舌尖，温暖的唇纠缠在一起的感受深深地烫入了他的脑海。少年放开他时，他深吸了一口气。这个吻让他不知所措，脑内各种思绪乱糟糟地叫嚣着，让他理不出个所以然。带着这种奇怪的失控感，阿不思靠回椅背上，看向格林德沃。 “我想……”他终于声音沙哑地开口，又清了清嗓子道，“……我们今天就谈到这吧。”他装模作样地指指挂钟，“还有几分钟就是宵禁时间了。” 格林德沃的目光也望向挂钟。“您说得对呢，我可得抓紧了。”他轻松道，一点看不出刚吻了自己老师的样子。他抓过书包，站起身来。阿不思的目光追随着他转身离去。走到门边，他又回望向阿不思，微微一笑。 “做个好梦，教授。”他低语道，最后留给了阿不思一个勾人的眼神，便离开了房间。

阿不思在椅子上坐了好一阵，望着格林德沃离去的方向。他的双唇微微发痒，他讨厌这样自己。内心依然风起云涌。利弊、好坏、对错都无可救药地交织在一起。坐着不动的每一秒，他指尖的麻痒都在增长，直到无法忍受的程度。他不能忍受继续与格林德沃保持距离……在那人向他坦言了自己的人生计划之后，在他们成为彼此的盟友之后。这个俊美的少年，危险又强大，阿不思低估了他，现在必须要加倍重视了。他抒出一声懊恼的低吟，便幻影移形了。

~盖勒特~ 盖勒特走过空无一人的廊道，嘴角一直挂着一抹微笑，去往宿舍的一路上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。德姆斯特朗的宵禁十分严格，重责之下，很少有人胆敢逾矩。昏暗的过道仅由几支火把照亮，盖勒特一边走，一边回顾起今晚的经过。比起他预想过的种种情景，这次对话的进展可以说是再好不过了。现在，他不光让邓布利多成了自己的新盟友，他还成功地从年长者那儿偷到了一个吻。他抬起手，微笑着轻触自己的嘴唇，它们在触碰下微微发痒。心跳因兴奋而加速，欣快感裹挟着他，不仅仅是因为争取到了一个盟友那么简单，更是因为他成功地直面并说服了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说来可能有些幼稚矫情，但他确实有一种感觉：他在邓布利多身上寻觅到了他自己的一部分——至少是某个终将成为他一部分的东西。他这么想着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盖勒特想要这个人！无论付出什么代价！只要盖勒特对他内在的想象有一点点属实，他就再也不想放他走了。他又回想起那个一时兴起的吻，再次用指尖下意识地抚过嘴唇，轻叹了一声。并不是说他从没接过吻——比起其他学生，可能还要频繁些，但一向都只是戏谑或是一时的欲求。他从没费精力在开始一段认真的关系上。准确地说，他从没想过，能有什么人足够激起自己的兴趣。但对阿不思……盖勒特又叹了口气。这个人在精神和肉体上同等地吸引着他。他想知道这人的一切，像对自己一样知根知底。莫甘娜在上，他想要再吻他一次！他前方漆黑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。盖勒特在震惊中退了一步。这声响让他从沉思中瞬间清醒过来。他拔出魔杖。这个时间的这种动静很不对劲，他最好武装起来。他的杖尖已经闪烁出了微光，而邓布利多就在这时从阴影中现身。愕然间，盖勒特看着对方向他步伐坚定地迎面走来。然后他便被抓住了肩膀，推上了一旁的墙壁，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吻几乎将他的呼吸都夺去了。心跳加速，腹内火烧火燎。邓布利多压向了他，加深了这个吻，让盖勒特放下了魔杖，转而将双臂绕上年长者的肩膀。一开始的惊愕过后，盖勒特开始带着同等热烈的渴求回应这个吻。邓布利多的味道和气息让他沉醉不已。他感觉体内仿佛有一团火，牵引着他不断靠近他的教授。唇舌纠缠的游戏升级，他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。似乎过了几个世纪，他们终于放开了彼此的唇，盖勒特大口喘息着看向邓布利多。在他讶异的目光中，年长者撤离的速度和吻上他时一样迅捷，他轻轻解开了盖勒特缠绕着他颈项的双臂。“晚安，”那人低声道，一抹微笑徘徊在他的嘴角，“做个好梦。”他将盖勒特先前说的话还给了他。在邓布利多真的离开之前，盖勒特再次揪上了他的领带，将人拉低后，他用舌尖挑逗地轻舐邓布利多的唇角。 “我今晚恐怕是睡不着了，先生。”他紧贴着那人的耳畔低语道。既然邓布利多回应了他的吻，那就不可能再这么轻易了结了！他想要得到更多。邓布利多并没有像他担忧的那样严词拒绝，反而笑了。盖勒特的话似乎让他很是受用，但他还是将手抵在盖勒特的胯部，推开了一些距离。盖勒特不情愿地退开，他也是刚刚才发现，自己很是享受在他的教授身上磨蹭的感觉。 “既然夜还长着，”邓布利多的音色如同天鹅绒一般，“您想不想去我的办公室再喝一杯茶呢？” 盖勒特叹了口气。对他来说，最好现在马上在走廊里把衣服一撕，将人带到某个挂毯后面办了，但他也不能太挑剔了——如果他还不想让这场邂逅立即结束的话。于是，他点了点头，沿着邓布利多的下颌线留下一串撩拔的轻吻。“听起来很有诱惑性。”他耳语道。 “抓紧了。”邓布利多在他耳边低声道。瞬间，他们就伴着一声轻响消失了。在办公室里显形时，盖勒特有些身形不稳，幸好邓布利多的手依然紧拢在自己的腰间。鉴于他俩之间的新发展，邓布利多会不会什么时候教他在校内幻影移形呢？这个念头闪过了他的大脑，但也只是一瞬。当他的老师将他向后推，直到顶上了办公桌的边缘，然后一个轻托让盖勒特坐上了桌面，又一次吻上了他的时候，他什么别的念头也没有了。他一边将腿缠上邓布利多的腰胯，一边试探性地抚过对方宽阔的肩膀。 “所以说……”邓布利多断开了吻，轻声开口，同时用手慢慢转着圈抚过盖勒特的大腿，激起一阵舒爽的颤栗。 “……我们伙伴关系到了这个阶段，我是不是该允许你不再对我用敬称，直呼名字了？” 这个问题让盖勒特轻笑出声。“除非玩角色扮演，否则是个好主意。”他调笑道，一边若有所思地把玩着邓布利多的领带，将领结解开。 “那么，盖勒特，”邓布利多低声道，勾起盖勒特的下颚，迫使他抬起脸面对自己，“我们玩什么呢？” 盖勒特的嘴角一抽，将胯部抵着年长者蹭了一圈。 “我不知道啊，阿不思。”他思索着答道，品味着这个名字落在自己舌尖的感受。对，明显比“教授”或者“先生”好多了。 “这个走向我觉得就很好。”他补充道，手指试探性地触上阿不思的衬衫纽扣。阿不思看上去很满意他的话，便俯下身再一次吻住了他，将一只手放在盖勒特的手上，似是在寻求许可，另一只手移到盖勒特的后腰，一路下移覆上他的臀部。盖勒特抒出一声满足的叹息，握住对方的手。同一时间，盖勒特用魔法解开了对方的衣扣，手指抚上一览无余的胸膛，一路向下直至平坦的小腹。但片刻后，他却将双手抵在二人之间，中断了亲吻，将阿不思与自己拉开一点距离。

~阿不思~ 梅林啊，这恐怕是他的教师生涯所犯最大的错误了，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这个问题。因为，当他们的嘴唇再次接触的时候，他能清晰察觉到，这感觉有多契合，就好像本就该这样，就好像这就是他们相遇的唯一原因，而圣器仅仅是助他们交心的借口一般。阿不思从不认为自己属于特别浪漫的类型。即使现在他也不这么认为。这更像是一种无法遏制的贪婪在他的身体里觉醒了。阿不思心想，这种贪婪可能会拉他入地狱。先前，在他们第一次接吻时，他就败给了自己的欲望。他自问，这一切会不会都是盖勒特击垮他的诡计呢？先用有趣的话题吸引他，再用高超的话术诱导他……事实上，他早该警铃大作了。他至今已经经历过那么多危险的交集，其中也包括他的学生，但从没有一个人让他如此动摇，如此溃不成军，阿不思从没有接纳过任何人。但盖勒特与众不同，他感觉得到。那他现在还在怕什么呢？他们不能夺去他的主导权，或是影响力，他的实力早就远近闻名。而当他低头看向盖勒特，怀中人用发亮的眼眸和微张的双唇回应着他的目光，他便知道，他想要这个少年——从各种各样难以言说的层面上。少年的示好早已环绕着他好几周了，而现在，当盖勒特终于敞开心扉，他本就超乎寻常的俊美似乎更为炫目了。但当盖勒特推开他时，阿不思猜想，这个年轻人大概改变主意了。他便马上顺从地退开一步，让盖勒特站起身来。但他却突然被转了向，直到自己的背抵上了桌面。盖勒特在他面前屈膝跪下。阿不思深吸一口气，心跳加速。他无法移开投向盖勒特的视线，对方一瞬间就让他脑内缺血，血液直直涌向身下——那个与盖勒特齐眉的地方。阿不思凝视着下方的年轻人，对方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有一种决绝，同时又潜藏着浸润了欲望的光亮，这眼神让阿不思的后背冷热交加。他正被这样的眸光牢牢抓住……如此强烈、如此露骨……这对他的作用超过了他想象的极限。他没能再说出一句话，只有紧张地等待着盖勒特接下去要做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