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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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汽在浴室里弥漫开去，还有薰衣草的香气。“你还给水加了香味？”盖勒特在他身后笑着问道。
“嗯……你说过这是你喜欢的。”阿不思收回了魔杖，所幸现在室内热气氤氲，可以为他的脸红打掩护。
在小心地施了静音魔法之后，阿不思给浴缸灌了半满的热水。他听着盖勒特在他身后脱衣，制止自己回头去看，直到盖勒特脱光后步入浴缸，他都保持着视线低垂。
“哗——”突然，他被凉水泼了一身——完美地避开了他的脸，只是将他从肩湿到了脚。
“啊，不好意思，把你也弄湿了，”盖勒特笑着道歉，“不如……你也进来和我一起泡泡呗？水温刚刚好。”
如果阿不思足够粗心大意，他或许会相信这的确是盖勒特坐进浴缸时无意溅起的水花。但当他瞥向盖勒特看似真诚的笑脸，他的诡计在他的眉梢眼角写得一清二楚。对盖勒特来说幸运的是，阿不思是条自愿上钩的鱼。
他站起身，背过身去，然后一件一件地褪去衣物，有条不紊地折叠好，放进一旁的柜子里。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，盖勒特赤裸裸的视线正从背后盯着他。
当他一丝不挂地来到浴缸边，盖勒特向后挪了挪身子，双臂打开架在浴缸沿上，为阿不思腾出了他怀里的空间。阿不思犹豫了一下，但最终，他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浴缸的另一头——盖勒特的正对面。
盖勒特有些诧异地打量了他一会儿，然后，狡黠的光闪过他的眼眸。下一秒，他突然爬了起来，在阿不思来得及反应之前跪立到了他的身前，两腿分跨在他的大腿两侧，自上而下地俯视着阿不思。他们突然间凑得如此之近，金发少年纤瘦的身体挡住了光线，在阿不思仰望的脸上投下阴影。
“你真是不可思议，阿不思，你知道吗？”盖勒特的目光在他的周身流转，眼里是罕见的温柔。
阿不思只是自嘲地微笑着，摇了摇头。
“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存在，我要让你知道，”他强调道，拇指抚过阿不思的脸颊，“我可以光为了这些雀斑以死献祭。”
这让阿不思呛出了一声笑。“你不被允许为我的任何部分以死献祭，知道吗？”阿不思认真地道，“你说过我们要一直在一起，记得吗？直到生命的终点。”
我是不会食言的，阿不思想。虽然无论是‘一生’或是‘终点’，他都还毫无概念，但这不妨碍他在盖勒特俯身亲吻他时虔诚许愿。
盖勒特在他的腿面上跪坐了下来，他的手扫过阿不思的胸口，然后毫无预警地重重一捏。阿不思在吻里叹出一声呻吟，触感瞬间化作战栗淌遍全身，他不自觉地凑向上方。
“那么敏感……”盖勒特呢喃着，“你知道自己有多诱人吗？”
爱慕的视线倾泻而下，让阿不思感觉晕乎乎的。下一次轻扯让阿不思呜咽了一声，灵巧的手指揉搓扭转着，令他抵着浴缸弓起身体，浴缸里的水伴着他身体颤抖和扭动起了波澜，他双手抓紧了盖勒特的肩膀。
“嘘——亲爱的，你能安静一点吗？我们并不知道隔音魔咒的效力有多大。”
阿不思微弱地点点头，但他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敏感异常，有一种压力在体内积蓄，有一种挠不到的瘙痒在蔓延，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，只有更紧地贴近男孩温热的身体。盖勒特的手落入了水面下，在他们身体之间隐秘的空间里爱抚着他，让他的喘息声骤然拔高。他感觉这像是一种全新的酷刑，感官比以往都要敏锐，自己的身体却只响应着盖勒特的所作所为，对他自己的指令置若罔闻。
“我要你安静下来，亲爱的，”盖勒特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告诉他，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，抬起头来对上阿不思的双眼，“如果你不能保持安静的话，我就只能用别的什么东西堵住你的嘴了。”
阿不思应声分开了唇，盖勒特的手指挤了进来，探索着他口腔内部的湿润。阿不思下意识地重重吸吮，在盖勒特水下的那只手加大了力度时发出闷闷的呻吟。
手指的撤出伴随着啵的一声，盖勒特看起来很满意，他端详着阿不思的脸庞道：“你以前有做过吗？”
阿不思昏沉的大脑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他的意思。“没、没有。”
“和女人呢？”
“也……没有。”他低下脑袋。
“这样的话……”盖勒特拉长了声线，阿不思心下一沉，他有一种预感，盖勒特会嫌弃他这个处子，但他接着说的却是，“我想要你操我。”
“什、什么？”
“我是说，我要你把你的——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！”阿不思慌张地捂着他的嘴打断了他，然后又迟疑地问道，“那……如果我搞砸的话，你也不会和我一刀两断？”
“阿不思，”盖勒特无比严肃地说，“我永远都不能和你一刀两断。”见阿不思依然紧张地盯着他，他叹了口气，轻道，“我知道你会很小心、很体贴，我告诉你停的时候就会停——”
“这是我能做的最基本的。”阿不思咕哝着插嘴道。
“这就已经超过很多人的想象了。”盖勒特这样嘀咕着，他的手已经探向了身后，他调整着坐姿，眉头微蹙。阿不思好奇他身后的光景，但他更好奇这句话的意味。他口中的‘很多人’说的是谁呢？这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男孩以前的床伴究竟是什么样的？他们有好好珍惜他吗？他们知道他的全部喜好吗？他会想念过去的体验吗？
他叹了口气，逼迫自己回到现实，视线落在盖勒特看起来有些不适的表情上，他为自己只是搭着盖勒特的胯无所事事感到挫败。“我……我可以帮忙吗？”
盖勒特撇嘴一笑，他抓起阿不思的手指。“看好了，以后用得上。”话音刚落，阿不思感觉指尖一凉，丰沛的滑腻液体凭空出现，顺着他的两根手指淌下。无论这是他用什么物质无杖变形造出的，都令阿不思惊愕不已。当然，现在不是研究魔咒原理的好时机。
他的手被盖勒特引导着探向身后，他先是试探性地在入口处打着圈，然后温柔地将指尖推入。盖勒特发出的每一声喘息都令他的心脏跳漏一拍。阿不思竭尽全力不让自己为盖勒特的每个微小反应停下动作，他战战兢兢地继续向高热的深处挺进。他完全不知道应该摸哪里，也不确定究竟能不能摸到什么感觉有异的地方——如果不能，那也至少得找到那个让盖勒特感觉有异的地方。
幸运的是，他没花太久就摸索到了某个触感异样的所在，惊喜之下，他第一次的力度过分了一点，令盖勒特发出一声窒息的呻吟。阿不思一边呢喃着道歉，一边放轻了力度，绕着那处打转。盖勒特跪在他身体两侧的大腿在颤抖，这给了阿不思一点信心。他再次轻轻戳刺，盖勒特急吸入一口气，闭紧了双眼。“该死，为什么和你一起做的每件事感觉都那么不同？”
阿不思抬头，痴迷地望向上方的男孩，观摩着他伴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挣动，品味着他泛红的肌肤和颤动的睫毛，倾听着他双手撑在自己的胸口，仰着头叹出低吟。
他以前和别人一起的时候，也是这样迷人吗？阿不思忍不住这样想象。他想要成为唯一目睹这个时刻的他的人，至少是从今往后。
“嗯……不要……那么温柔。”身上人要求道。
“你值得世界上所有的温柔。”阿不思不假思索地应道。
盖勒特睁开了眼，怔怔地看了他几秒，眼里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，阿不思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早熟的男孩还是如此地年轻，甚至还带着某种懵懂的纯真，但又或许，这只是浴室里的雾气耍的把戏。他就在这时撑起身体，在阿不思的上方调整着位置，然后在阿不思惊讶的目光里决绝地坐了下去。
这不是一个舒适的姿势，但盖勒特的韵律快而坚决。阿不思的手落在他的大腿两侧，感受着他有力的肌肉绷紧又松弛。浴缸里的水都因为他们的动作有节奏地拍打在缸沿上，伴随着噗嗤声溅出水花。热度让阿不思觉得晕头转向。他总算还记得要取悦盖勒特，他再次找到了那处，然后试探性地挺身，这回，盖勒特一口咬住了他肩膀，力道之大毫不留情，让他发出一声痛呼。
“阿不思……”少年趴在他的胸口哼哼着。阿不思从没想到他可以发出这种甜腻的鼻音。
当他的研磨开始画起了八字，同时变着调轻唤阿不思的名字，阿不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。他紧紧掐住了男孩的胯，力道之大恐怕会掐出淤青。
欣快的余韵里，另一种欲求席卷而来。他将盖勒特推向后方，让他靠坐在浴缸的另一头，然后阿不思将头埋入水中含住了他。盖勒特从水面之上传来的呻吟模模糊糊的，阿不思的口鼻都埋在水下，只有在抬头的瞬间得以吸气，但下一秒又扎入水中。他毫不畏惧，窒息的感觉令他迷醉，直到盖勒特释放在他嘴里，他还意犹未尽。他恐怕又发觉了个他未曾知晓的癖好。
过了那么久，浴缸里的水本该早就凉了，但此刻的水温却依然舒适——一定是盖勒特的魔法，阿不思昏沉地想——让他趴在少年的胸口昏昏欲睡。他应该为盖勒特擦干身体，送他回他自己家里，而不是在浴缸里相拥而卧。但只是一小会儿，阿不思和自己的理智讨价还价，一会儿就好。
“我难以想象……”盖勒特的一只手一下接一下地轻抚过阿不思的后背，他语调轻柔，好似呓语，“我浪费了十六年才遇到我灵魂的另一半，我错过了你的十八年时光，阿不思。”这话让阿不思轻轻一笑。
“接下去，我们还有更漫长的时光，”阿不思闭着眼喃喃道，他信心满满地说，“我们一分一秒都不会再浪费。”
他感到盖勒特温热的吻落在他的肩头。